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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曼再一次來到唐與馳的別墅已經是深夜，淩城不像上海、北京那種不夜城，到了晚上路上的人很少，舒曼自己開著車到盛槐園的時候，就連保安都已經開始打盹兒了。
唐與馳沒想到舒曼這麽晚會到這裏來，已經洗完澡換了休閑的睡衣準備睡下了。
“唐與馳，你給我開門！”
舒曼也不打電話，大晚上的就自己扯著嗓子在院門外喊，唐與馳實在害怕旁邊的住戶打電話叫保安把她趕出去，這才開了門。
“我說大小姐，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，明天還要拍戲，你這又是攤上什麽大事了這大半夜的跑來我這裏來？”
舒曼本來一心只想著要質問他聶如風的事情，但是大晚上風有些涼，她出門急也沒想起來披件外套在身上，此時此刻看見唐與馳睡意朦朧的穿著雙兔頭的拖鞋給她開門，她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胸口蔓延開來。
“唐與馳，”舒曼靜靜地看著他，沒有擡腳往屋裏走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放棄不去問他，她篤定他愛她，不管過去多久他都不會變，沒什麽需要問的，那只是他愛她的一種方式，從前她理解不來，而現在，看著他的眼睛她突然好像開竅了。
舒曼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唐與馳，“我把酒店的房卡弄丟了，身上沒帶錢，秦書又聯系不上了，今天晚上，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？”
“孤男寡女……不太方便吧？”唐與馳又露出一副唐僧的模樣。
哦，現在又這樣說了？三年後的唐與馳可不是這麽說的，他可是一句話沒說就硬闖進了人家弱女子的房間裏了。
話雖然這樣說，但唐與馳還是開門讓舒曼進了，阿姨這麽晚已經睡下了，他也不想突然把人家弄醒，簡單收拾了一間客房給舒曼，自己回到房間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。
唐與馳看著自己腳上這雙兔頭的拖鞋，這是前幾天去看舒母的時候舒母給他的，說是和阿姨一起去商場閑逛時特意給他挑的。
“與馳。”舒母總是這麽親切地叫他。
唐與馳從小就父母雙亡，小的時候待在孤兒院對家也沒什麽概念，再大一點，靠著別人的資助上了學也是住寄宿公寓，這麽多年，除了舒曼，還是頭一回有人把他當做家人。
當然，餘桐也是不一樣的。
當時舒曼剛去香港的時候他總是每天把自己喝得爛醉，一方面勸自己給不了人家幸福就應該放手，另一方面又恨自己太沒本事，那段時間，若不是餘桐在他身邊鼓勵和安慰，他也不可能重新振作起來。
可是說真的，他沒想過舒曼會再回來。
唐與馳打開房門準備到院子裏坐著看星星，下了樓才發現舒曼房間的燈也還開著。
這麽晚了，她來找他，他實在是想不出能有什麽事。
點燃一支煙，唐與馳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的吊椅上，像個老爺爺一般，心事重重。
第二天在劇組，唐與馳和舒曼很默契地選擇了忘記前一天晚上的莫名其妙，她莫名其妙去找他，他莫名其妙留下她。
但是白天這一場臨走惜別的戲，兩個人演起來還真是有一點小尷尬。
這一場戲演的是範蠡受越王重托遠去吳國向夫差求和，臨行前去向西施道別，西施要求範蠡歸來之時為她帶回甪直，意在讓他平安歸來。
“唐少穿這身將軍服真是好看，和傅老大比也絲毫不遜色呢。”旁邊有小姑娘議論。
舒曼忍住不笑，西施可是個古典美女，一顰一笑那都是刻意勾勒好的，她可不敢自己發揮，免得電視劇播出以後被觀眾罵她演垮了西施。
舒曼看著已經完全投入到角色裏的唐與馳，趕緊緊了緊衣服，最後照了一遍鏡子準備開拍。
“Action！”
綠樹下，青草旁，舒曼飾演的西施與好友鄭旦正在閑談，鄭旦忽然看見遠處有個兄臺身材與範蠡將軍十分相似，忙讓西施過去看看。
“將軍。”西施一身素碧色粗布裙，看見範蠡，眉毛立刻開始舞動起來，那眉宇間的欣喜立刻一目了然。
她幾乎是沖著到了他身旁，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。
“將軍，西施以為……再見面也許就遙遙無期了，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，西施實在欣喜。”
他看向她的眼神既滿含深情，又偷著些許的無奈與憂傷，她眨眨眼，一雙大眼睛就那麽看著他。
“將軍可是有什麽心事？”
他搖搖頭，跟她解釋：“現在吳越之戰一觸即發，如若戰爭爆發，越國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越國民不聊生，已經答應大王前去吳國求和，若吳王答應，可保越國近一兩年平安無事。”
聽到這裏，西施的大眼睛刷地就紅了，他說要去吳國求和，此番一去，前路漫漫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艱難險阻，性命更是堪憂，叫她如何不擔心。
可是這是範蠡的選擇，他身為將軍，為國盡責是他的追求和抱負，她又怎能因為一己之私留她在身邊呢？
西施強忍住眼淚，“將軍，此番前去吳國，吳國有一種染料叫甪直，用它來漂染苧麻鮮亮極了，帶一下回來給我？”
“好。”
“你答應了？”
“我答應。”
“那好，擊掌！”她伸出手來放到他眼前，眼睛烏溜溜地盯著他，絲毫不許他逃避。
他伸出手來與她擊掌，順勢將她的手握住不放，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，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節奏，以此讓她心安。
“西施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這甪直就是我會平安回來的承諾，放心吧，我向你保證我會平安歸來，有你在，我又怎麽舍得不回來？”
他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前，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裏去。
舒曼心裏突然咯噔一下，想起來那一天她離開時的場景。
那天晚上夜已經很深，舒曼早已和聶如風約定好要一起離開，手機開著機等聶如風的短信，手機一亮她就開始穿衣服。
她以為唐與馳睡得熟了，但是還是不敢翻衣櫃怕吵醒他，反正聶如風有的是錢，她索性就什麽也不帶，穿上鞋就準備跟聶如風走。
但是她翻身下床的時候看見唐與馳的身體輕微地動了動，她以為唐與馳要醒，嚇得立馬又跌回到床上。
那種老式的床，稍微動一下就會咯吱咯吱響，透過窗戶她已經看見聶如風的車燈在外面一閃一閃地催她，可是她還是醞釀了好久才重新下床。
她關上門離開的那一刻，門也發出了低沈的聲音，像是挽留，又像是呵斥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，也許那一天的唐與馳根本沒有睡著，他一直閉著眼睛，她發出的輕微聲音他就聽到得格外真切，他就那樣一直等著，等著她離開。
有你在，我又怎麽舍得不回來？
也許那時候的唐與馳也是這樣以為的，天大地大，這裏還有他唐與馳，也許有一天舒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還會想起來他，到時候沒準她就想回來了。
想到這裏，舒曼簡直想打自己，為什麽這一切她不能早一點知道，那樣的話，無論如何她都會再回到他身邊請求他的原諒。
“CUT！曼曼你想什麽呢？臺詞都忘了！”
直到聽到導演的呵斥舒曼這才回過神來，擡頭再唐與馳，他的情緒還在範蠡的世界裏沒有出來，舒曼吸吸鼻子，差點真的要落淚了，這等嬌弱還真是越來越像西施了。
“休息十分鐘再拍下一個鏡頭！”導演發話，唐與馳這才放松下來喝水。
“這場戲拍得真有感覺，我覺得西施和範蠡還是很有夫妻相的嘛，你看唐少，真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演技，真是……不知要氣死多少新人。”
舒曼沒有和唐與馳坐到一起湊熱鬧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小河邊大樹下的石頭上乘涼，想起那次拍《婧水之戀》的時候，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，她被蛇咬，還沒反應過來就栽進了身後的池塘，她隱約記得，是唐與馳不顧一切跳下去救的她。
雖然後面的事情她混迷了都不再記得，但是聽秦書描述，唐與馳對她的緊張程度，直叫旁人為之震撼。
可是那些回憶，如今也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了。
“曼曼，喝口水吧。”秦書見她一個人遠離大夥，以為她有什麽事情，貼心地跟過來看看。
“秦書，”舒曼看著平靜的水面，問：“你覺得淩城怎麽樣？和香港比。”
秦書明白她的意思，“你是想準備留在這兒長期發展下去了？”
“你覺得如何？”
秦書幹脆也席地而坐，“我覺得挺好。”
秦書的回答讓舒曼有些意想不到，秦書一直待在香港，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淩城，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，她都應該會偏心香港多一點才對的。
“曼曼……我昨天，看到聶導和別的女人……”秦書吞吞吐吐，有點猶豫。
“我都知道。”
舒曼沖秦書微微一笑，接著站起來準備重新投入到下一場戲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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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曼再一次來到唐與馳的別墅已經是深夜，淩城不像上海、北京那種不夜城，到了晚上路上的人很少，舒曼自己開著車到盛槐園的時候，就連保安都已經開始打盹兒了。
唐與馳沒想到舒曼這麽晚會到這裏來，已經洗完澡換了休閑的睡衣準備睡下了。
“唐與馳，你給我開門！”
舒曼也不打電話，大晚上的就自己扯著嗓子在院門外喊，唐與馳實在害怕旁邊的住戶打電話叫保安把她趕出去，這才開了門。
“我說大小姐，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，明天還要拍戲，你這又是攤上什麽大事了這大半夜的跑來我這裏來？”
舒曼本來一心只想著要質問他聶如風的事情，但是大晚上風有些涼，她出門急也沒想起來披件外套在身上，此時此刻看見唐與馳睡意朦朧的穿著雙兔頭的拖鞋給她開門，她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胸口蔓延開來。
“唐與馳，”舒曼靜靜地看著他，沒有擡腳往屋裏走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放棄不去問他，她篤定他愛她，不管過去多久他都不會變，沒什麽需要問的，那只是他愛她的一種方式，從前她理解不來，而現在，看著他的眼睛她突然好像開竅了。
舒曼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唐與馳，“我把酒店的房卡弄丟了，身上沒帶錢，秦書又聯系不上了，今天晚上，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？”
“孤男寡女……不太方便吧？”唐與馳又露出一副唐僧的模樣。
哦，現在又這樣說了？三年後的唐與馳可不是這麽說的，他可是一句話沒說就硬闖進了人家弱女子的房間裏了。
話雖然這樣說，但唐與馳還是開門讓舒曼進了，阿姨這麽晚已經睡下了，他也不想突然把人家弄醒，簡單收拾了一間客房給舒曼，自己回到房間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。
唐與馳看著自己腳上這雙兔頭的拖鞋，這是前幾天去看舒母的時候舒母給他的，說是和阿姨一起去商場閑逛時特意給他挑的。
“與馳。”舒母總是這麽親切地叫他。
唐與馳從小就父母雙亡，小的時候待在孤兒院對家也沒什麽概念，再大一點，靠著別人的資助上了學也是住寄宿公寓，這麽多年，除了舒曼，還是頭一回有人把他當做家人。
當然，餘桐也是不一樣的。
當時舒曼剛去香港的時候他總是每天把自己喝得爛醉，一方面勸自己給不了人家幸福就應該放手，另一方面又恨自己太沒本事，那段時間，若不是餘桐在他身邊鼓勵和安慰，他也不可能重新振作起來。
可是說真的，他沒想過舒曼會再回來。
唐與馳打開房門準備到院子裏坐著看星星，下了樓才發現舒曼房間的燈也還開著。
這麽晚了，她來找他，他實在是想不出能有什麽事。
點燃一支煙，唐與馳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的吊椅上，像個老爺爺一般，心事重重。
第二天在劇組，唐與馳和舒曼很默契地選擇了忘記前一天晚上的莫名其妙，她莫名其妙去找他，他莫名其妙留下她。
但是白天這一場臨走惜別的戲，兩個人演起來還真是有一點小尷尬。
這一場戲演的是範蠡受越王重托遠去吳國向夫差求和，臨行前去向西施道別，西施要求範蠡歸來之時為她帶回甪直，意在讓他平安歸來。
“唐少穿這身將軍服真是好看，和傅老大比也絲毫不遜色呢。”旁邊有小姑娘議論。
舒曼忍住不笑，西施可是個古典美女，一顰一笑那都是刻意勾勒好的，她可不敢自己發揮，免得電視劇播出以後被觀眾罵她演垮了西施。
舒曼看著已經完全投入到角色裏的唐與馳，趕緊緊了緊衣服，最後照了一遍鏡子準備開拍。
“Action！”
綠樹下，青草旁，舒曼飾演的西施與好友鄭旦正在閑談，鄭旦忽然看見遠處有個兄臺身材與範蠡將軍十分相似，忙讓西施過去看看。
“將軍。”西施一身素碧色粗布裙，看見範蠡，眉毛立刻開始舞動起來，那眉宇間的欣喜立刻一目了然。
她幾乎是沖著到了他身旁，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。
“將軍，西施以為……再見面也許就遙遙無期了，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，西施實在欣喜。”
他看向她的眼神既滿含深情，又偷著些許的無奈與憂傷，她眨眨眼，一雙大眼睛就那麽看著他。
“將軍可是有什麽心事？”
他搖搖頭，跟她解釋：“現在吳越之戰一觸即發，如若戰爭爆發，越國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越國民不聊生，已經答應大王前去吳國求和，若吳王答應，可保越國近一兩年平安無事。”
聽到這裏，西施的大眼睛刷地就紅了，他說要去吳國求和，此番一去，前路漫漫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艱難險阻，性命更是堪憂，叫她如何不擔心。
可是這是範蠡的選擇，他身為將軍，為國盡責是他的追求和抱負，她又怎能因為一己之私留她在身邊呢？
西施強忍住眼淚，“將軍，此番前去吳國，吳國有一種染料叫甪直，用它來漂染苧麻鮮亮極了，帶一下回來給我？”
“好。”
“你答應了？”
“我答應。”
“那好，擊掌！”她伸出手來放到他眼前，眼睛烏溜溜地盯著他，絲毫不許他逃避。
他伸出手來與她擊掌，順勢將她的手握住不放，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，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節奏，以此讓她心安。
“西施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這甪直就是我會平安回來的承諾，放心吧，我向你保證我會平安歸來，有你在，我又怎麽舍得不回來？”
他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前，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裏去。
舒曼心裏突然咯噔一下，想起來那一天她離開時的場景。
那天晚上夜已經很深，舒曼早已和聶如風約定好要一起離開，手機開著機等聶如風的短信，手機一亮她就開始穿衣服。
她以為唐與馳睡得熟了，但是還是不敢翻衣櫃怕吵醒他，反正聶如風有的是錢，她索性就什麽也不帶，穿上鞋就準備跟聶如風走。
但是她翻身下床的時候看見唐與馳的身體輕微地動了動，她以為唐與馳要醒，嚇得立馬又跌回到床上。
那種老式的床，稍微動一下就會咯吱咯吱響，透過窗戶她已經看見聶如風的車燈在外面一閃一閃地催她，可是她還是醞釀了好久才重新下床。
她關上門離開的那一刻，門也發出了低沈的聲音，像是挽留，又像是呵斥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，也許那一天的唐與馳根本沒有睡著，他一直閉著眼睛，她發出的輕微聲音他就聽到得格外真切，他就那樣一直等著，等著她離開。
有你在，我又怎麽舍得不回來？
也許那時候的唐與馳也是這樣以為的，天大地大，這裏還有他唐與馳，也許有一天舒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還會想起來他，到時候沒準她就想回來了。
想到這裏，舒曼簡直想打自己，為什麽這一切她不能早一點知道，那樣的話，無論如何她都會再回到他身邊請求他的原諒。
“CUT！曼曼你想什麽呢？臺詞都忘了！”
直到聽到導演的呵斥舒曼這才回過神來，擡頭再唐與馳，他的情緒還在範蠡的世界裏沒有出來，舒曼吸吸鼻子，差點真的要落淚了，這等嬌弱還真是越來越像西施了。
“休息十分鐘再拍下一個鏡頭！”導演發話，唐與馳這才放松下來喝水。
“這場戲拍得真有感覺，我覺得西施和範蠡還是很有夫妻相的嘛，你看唐少，真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演技，真是……不知要氣死多少新人。”
舒曼沒有和唐與馳坐到一起湊熱鬧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小河邊大樹下的石頭上乘涼，想起那次拍《婧水之戀》的時候，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，她被蛇咬，還沒反應過來就栽進了身後的池塘，她隱約記得，是唐與馳不顧一切跳下去救的她。
雖然後面的事情她混迷了都不再記得，但是聽秦書描述，唐與馳對她的緊張程度，直叫旁人為之震撼。
可是那些回憶，如今也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了。
“曼曼，喝口水吧。”秦書見她一個人遠離大夥，以為她有什麽事情，貼心地跟過來看看。
“秦書，”舒曼看著平靜的水面，問：“你覺得淩城怎麽樣？和香港比。”
秦書明白她的意思，“你是想準備留在這兒長期發展下去了？”
“你覺得如何？”
秦書幹脆也席地而坐，“我覺得挺好。”
秦書的回答讓舒曼有些意想不到，秦書一直待在香港，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淩城，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，她都應該會偏心香港多一點才對的。
“曼曼……我昨天，看到聶導和別的女人……”秦書吞吞吐吐，有點猶豫。
“我都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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